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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人觉得容时这三天下来几乎没遇到什么危险,顺风顺水到达目的地,换别人也可以, 只不过运气好罢了。

也有很多人认为对付牛群时, 他展露的指挥才能不是一般新人比得上的。

口水贴盖了一帖又一帖, 参与的人越来越多, 却没讨论出个结果来。

到了第二天,一位专门发各种分析贴的固码大佬突然发了一个贴——#容时混到第一的秘密, 一路无事就是最大的本事#

【晨光乍现:看到那么多人说容时就知道吃, 真是被气笑了,你们是军校生?别整天就知道吃瓜, 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子!为什么别人总遇危险, 他却吃吃喝喝轻松拿第一, 来, 二楼放数据。】

军舰休息仓里,容时让01连接网络,更新数据资料。

有了能源石后, 战甲的功能在逐步修复。

【已更新部分数据,不过目前对接的是公共数据库。】

上一世,容时有少将的权限,01存储的是少将这个权限能查看的所有数据,而现在他只是普通学生, 想要这个年代的更多数据, 就必须得先拿到权限。

或者黑进帝国机密数据库。

容时:“先这样吧,你把林沫的详细数据做出来。”

【做得好会有能量奖励吗?】

容时:“看天气。”

【……】

不过几分钟,虚拟屏上出现了林沫现在和十五年后两份个人档案。

【我黑了林沫出生的医院,显示出生时他的信息素等级为c, 十五年后的军方资料显示为a,18岁到33岁之间没有二次分化的记录,但昨天检测的结果是b级。】

容时仔细对比了两份档案。

信息素等级一般在出生时就决定了,判定为c级也就是说信息素释放到最强时是c级,极少数会在成年前后二次分化,信息素级别可能会增强。

这个林沫出生时c级,现在b级,十五年后a级,数据明显有问题。

如果数据是正常的,那就是人有问题。

容时翻看了十五年后那份详尽的个人档案,在个人经历里确实没有二次分化的记录。

“你把顾言的资料调出来。”

过了几分钟,01不情不愿地把资料投放到容时的终端里。

【这讨厌鬼的信息素倒是没有变化,一直保持b级。】

同样都是b级,顾言做为alpha怎么会被林沫影响到那个地步?

容时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扣。

“能查到信息素匹配度吗?”

【可以,不过模块还在修复,得24小时后才能启动。】

容时手指一顿:“你哪来的这功能?”

信息素匹配的相关程序因涉嫌侵犯人权被禁止,留存下来的程序封禁在智脑中,只有军部最高的那三位领导人和国王有进入权限。

【新增模块。】

“新增?”容时若有所思,“什么时候新增的?”

【日志尚未恢复,目前无法查询。】

从蠢徒弟给他01后,他一直戴在身边,怎么可能新增了功能会不知道?

一时想不明白,容时把这个疑问压在一边,起身往外走。

要了解更多情况只靠数据还不行,得去见见这两人。

已经是新训第四天,大多数的学生都到了目的地,信号弹像放烟花,这边灭了那边又亮了,到处都能看到救援队的直升机。

基地中,医疗队工作人员在过道内忙碌地走动,混熟的新生们躺在一间大医疗舱里聊天,不时传出怪叫和笑声。

“后面两天没东西吃,我看那天容主席烤肉,我也烤肉!”吊着胳膊的beta比划着手势,“没想到给我熬过来了!”

“主席是不是早就知道营养剂不够啊?”脚踝包着绷带的单眼皮omega说道,“他看着混,可好有安全感,好像什么都能解决。”

“你看那天晚上对付牛群,他好淡定啊,嗷,我太喜欢这款了!”另一个挂着吊瓶的omega兴奋大叫,“就是那种万般皆在掌控——嗷,太绝了!”

“什么对付牛群?你们还遇到牛群了?!”对面病床的浓眉alpha问。

说起这事,单眼皮omega立刻来了精神:“对啊,那天我们——”

过道上,陆鸣和张毅吃完饭来医疗舱慰问,听到这些对话顿时脸色都不好了。

张毅:“别管这些人说什么。”

陆鸣咬紧后槽牙,眼神阴沉:“不到最后,谁输谁赢还不一定。”

就算成绩第一又怎么样,一个和同性厮混的学生,军校绝对不可能接受有这种污点的主席!

张毅想再安慰两句,却见陆鸣把带过来的东西往他怀里一塞,气急败坏地走了。

另一间休息舱内,秦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蜡烛似的站在那里:“那两个人已经送走,顺利的话明天就有结果。”

宋瑜靠坐在椅子上,腿上放着他带过来的量子物理书:“新训场里的那个处理了吗?”

“扔进河里喂鱼了。”秦洛回想起来还有点后怕,愤愤道:“他们也太大胆了!这种地方也敢下手?!”

宋瑜语调散漫,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,“不趁现在动手,等我回去就没机会了,值得冒险。”

秦洛扒了把寸头,蹲到宋瑜脚边,比了个口型:“会是——”大殿下吗?

翻过一页,宋瑜的视线扫过繁杂的图形。

“概率不大,不过他坐不住,很快会有行动。”

秦洛:“那我们怎么办?干等着接招吗?”

宋瑜轻嗤:“我已经提前把弱点摆到明面上了,他无非就是选择一个攻击,都在射程范围内。”

什么时候把弱点摆到明面上?

秦洛懵了,盯着他手里的书突然反应过来。

殴打亲哥,离家出走,叛逆作风,同性丑闻,这些他妈不都是吗?

让对方朝他预设的方向攻击,这妥妥地心理暗示啊。

秦洛比了大拇指:“还好我不是你的敌人,跟你斗心机都没好下场。”

宋瑜拿了张草稿纸垫在书页上演算。

“不见得。”

秦洛:“还有谁比你厉害?”

铅笔头划破了草稿纸,宋瑜声音凉凉的:“某个吃了烤兔兔的家伙。”

秦洛:“……”还记着仇呢。

兔神是殿下的禁忌,除了他没人知道,平时不让多提,不允许接触。

秦洛觉得,他是把兔神当成心里唯一的一片净土了。

不过你自己也吃了啊。

回军校的路上,容时回想着顾言和林沫说的话。

顾言明显被吓坏了,说话时精神恍惚,而林沫看起来脸色苍白,眼神光却很亮,不太像是刚经历第一次发情期的omega。

林沫说的抑制剂意外遗失,和顾言不熟都和事实相矛盾。

他越遮掩,容时越肯定,林沫是有意识地想让顾言标记他。

但出于什么目的,又是怎么做到的,还不清楚。

回到学校,容时刚进宿舍,水都没喝上一口,就被千帆一个通讯叫去了办公室。

办公室里,千帆捧着保温杯叹了口气,语重心长道:“小时啊,你真的喜欢alpha?”

他把一些照片投到半空。

“我提前一天被校领导叫回来讨论这事,军方高层里有对这事不满的,逮着这点反对你做新生主席,我一晚没睡,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先和你聊聊。”

那些照片里都是容时和宋瑜,有山洞里出来衣衫不整的,还有公共澡堂里并排换衣服的。

要说多暧昧其实没有,可加上他们之前公开说过的那些话,就变得耐人寻味了。

容时:“是陆右启施压吧?”

千帆没有回答,算是默认:“aa恋不会有好结果的,优秀的omega那么多还不够你挑啊?你现在就该还好学习,其他事别多想。”

他断断续续地开导了很多,倒不是反对aa恋本身,只是容时太优秀了,绝对不能出现这样的污点。

可容时一直沉默,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。

容时倒不是在想这些。

陆右启是他父亲的战友,上一世他虽没有明确站队,但一直接受陆右启的照顾,也在职位上升后回报了很多。

他一直把对方当成师父,当成长辈,直到最后那次战役,才发现陆右启对他的好意可能没那么简单。

等千帆说完后,容时淡声说:“其实——前不久我发现自己是同性恋,当时就不想活了。”

千帆:“……”

千帆:“!!!”

“成绩再好又怎么样,军部肯定容不下我这样的人,还不如浑浑噩噩,过一天算一天。”容时双手交握在身前,半垂着双眸看不清情绪:“对不起千老,我注定不是个好学生。”

“你冷静点!”千帆手里的保温杯差点打翻,“不要放弃希望!人生还很美好啊!”

容时:“我只想混着,哪怕努力一点点都想死。”

“别、别这么想,aa恋算什么,狗屁都不是!”千帆往容时那边挪了挪,“你看bb恋多大众,aa恋也差不多嘛,我看你和小宋就很配!”

容时:“可是——”

“你放心!”千帆激动地声音都提高了八度,“我绝不会允许我的学生因为性向问题受排挤,都什么年代了,谁还在乎这个?!”

容时:“可是我——”

千帆:“你不要想什么死不死的!明天我就找校领导说去!我保证该是你的主席位置还是你的!你放宽心,老师永远站你这边!”

半小时后,容时打开门朝千帆颔首:“谢谢千老,我心里舒服多了。”

千帆一脸宽慰,笑着对他挥手:“好好好,回去早点休息。”

十分钟后,千帆逐渐回过味来。

不对啊,不是让他别搞aa恋,好好读书吗?

怎么最后目的一个没达到,还鼓励他去aa恋了?

又他妈被这臭小子带跑偏了!

二年级教导主任下班经过千帆办公室门口,正准备打招呼,就听里面传来哭声。

“臭小子,你做个人吧!”

见他神色警惕,容时放下手:“狼身上有种寄生蠕虫,靠吸狼血为生,等吸得胖乎乎之后就把卵产在狼的血管里,对狼无害,但人要是不小心沾上了——”

听到蠕虫,宋瑜眼神一变,突然感觉脖子周围的皮肤更痒了,头也一阵阵晕眩。

容时像是没看到他的表情变化,面无表情地解释:“虫本身有毒,会使皮肤溃烂,一旦血管里被产卵,幼虫就会进入五脏六腑和大脑,越吃越肥,最后身体就成了一具空壳——”

“够了!”宋瑜脸色煞白,单手解开武装带,随手扔到一旁的石头平面上,眼睛盯着容时,脱衣服的动作带着股狠劲。

手电筒的光照到身上,宋瑜余光瞥见左边的肩膀上有什么在动,瞬间全身僵硬,脸都绿了。

容时从医疗包里拿出工具,低声问:“怕虫子?”

感觉到冰冷的金属物刺在后颈,宋瑜忍着不适嗤笑:“怎么可能?”

刚说完,眼前出现了一条米粒大小,被镊子夹住挣扎弹跳的蠕虫,他被吓得往后躲,胃里翻江倒海。

“别动,虫子受到惊吓会提前产卵。”容时拍拍他的肩膀,“这里有条肥的。”

宋瑜偏过头不敢看,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又松,松了又紧,声音干涩发紧:“很多吗?”

容时:“还行,才二三十条。”

宋瑜:“……”操!

容时:“骗你的,这应该是从植物上掉进你领口的,毒性很弱也不会产卵,别怕。”

说着安慰人的话,语调却带着揶揄。

宋瑜给气的:“你他妈——”

容时:“别动。”

宋瑜沉着脸,僵着身体,愣是不敢动。